We are the real countries, not the boundaries drawn on maps with the names of powerful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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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e Me Souviens的HE后续,选择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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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国和加拿大开始交往的消息传遍了人形国家的社交圈时,阿尔弗雷德第一个掀了桌子。纵使21世纪的当下大家对彼此多多少少都只是当商务伙伴一般对待,但因为“人性”的存在依旧存在关系亲疏之分,因此双方认真发展一段感情的事情并不常见却也不罕见。阿尔弗雷德本人还和他的前监护人结婚了呢——


但加拿大和法国?


“操,你认真的?”他一开始还难以置信地给自家兄弟发了条短信。对方过了三分钟没有回复,他又加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再过了两分钟,“拜托,他看起来更像你爸吧?”


稳重内敛如马修自然是过了半小时之后才回他,但也是文不对题:


“阿尔弗雷德,你冷静一下。”


——你冷静一下。


“你看看他这说的什么人话。”美国立刻举着手机对身边的爱人抱怨道,“事先瞒着我就算了,我这可是关心他!换了是我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正在织毛衣的亚瑟手明显僵了一下。


“唔。”绿眼睛有些心虚地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继续低眼开始织毛衣,“他当年似乎并不是这么做的……”


他指的当然是19世纪末阿尔弗雷德开始追亚瑟那件事。两百年后独立战争已经成了隔夜仇,因为一场私人聚会两人偶然再度重逢,快成年也更加会来事儿的阿尔弗雷德立刻被帝国之巅的亚瑟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他回到北美大陆后不惜违法闯了国界线跑去渥太华求加拿大说媒。当然,等亚瑟知道这些都是他和阿尔弗雷德已经结婚之后的事情了。


“话说起来,他当时确实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阿尔弗雷德却若有所思,“我还记得他坐在Rideau Hall的会客厅隔着茶和点心眼珠都要瞪出眼眶的样子。”


“他当时说什么了?”


“‘你不会感觉奇怪吗?’他说,‘和父亲一般的角色交往……’”


“然后呢?”绿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我回答当然不会。”阿尔弗雷德实话实说理所当然,“是我想上他,又不是求他来上我。”


气得亚瑟下一秒直接拿毛衣针戳了阿尔弗雷德的脑袋。


(“没错,马修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他当时也是拿叉子戳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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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亚瑟和弗朗西斯之间长达数百年恋人不算恋人朋友不算朋友敌人不算敌人形容成“前间歇性炮|友”又太可惜的纠缠关系,阿尔弗雷德很难从自家伴侣口中得到对这位新晋“嫂子”的公正判断。(事实上他也确实试着问了,但得到的也只有亚瑟“我对这死青蛙没什么好评论的”咸鱼眼。)


“换做是你,我会把弗朗西斯往好处想一些。”嫌弃归嫌弃,第二天早餐时亚瑟依旧客观地对他说,“如果我对他有什么了解的话,弗朗西斯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对自己坚定想要的事物非常执着。”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奇怪……”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哆嗦,随即争辩道,“话说你还是马修的前监护人呢,怎么对此一点儿都不关心?”


英国人伸过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都独立了,我管得着吗?再说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夹了两颗黄糖放进茶里搅拌融化,再给面包抹上黄油和果酱,“当年我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去时非议多大也没见你退缩啊,现在日子不还过得好好的吗。是他做出自己的选择,你也多相信他点。”


说罢亚瑟转而在iPad上看起email来,而阿尔弗雷德看着早餐没吃完的可颂面包,忽然心情又郁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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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归郁闷,阿尔弗雷德在接下来外忧内患的烦恼中也逐渐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直到来年的G7会议和法国打了照面时才想起对方和自己亲兄弟还在交往。会议午休用餐的时候他还隔着一整个餐厅望见两人在不远处你侬我侬,即使隔着一小张桌子,笑意都快把整个餐厅的空气熏暖了,眼睛里也全是彼此。


“法国的手都摸到马修腿上去了。”他隔着紧闭的牙关对亚瑟挤出这几个字。早结束用餐的英国人摘了阅读用眼镜、放下手中文件,有些好笑地看他,


“亲爱的,只有在这件事上我会怀疑你是马修的爸爸还是弟弟。”


“公开场合PDA可是要被绑在柱子上烧的!”


却只换来对方面无表情的一句,“也不知道谁当年嗓门大导致整个联合国会议厅的人都听见你说‘亚瑟我累了,要你吻我一下才从椅子上起来’——”


“那是我忘了关麦——”


“——导致那段时间苏联都不找你茬了,看见你就开始意味不明地笑。”


“……嘁。”阿尔弗雷德不再理会他,举起勺子狠狠敲着焦糖布丁上的一层糖霜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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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总被恋人打趣,阿尔弗雷德依旧在下一次遇见弗朗西斯时忍不住把对方截住了。是下午的午休时间,两人在通往吸烟室的偏僻走廊里打了个照面。


“哎,法国。”和弗朗西斯擦过半个肩时才想起自己还有盘问自家兄弟新晋男友这个任务要做,阿尔弗雷德不自然地把身体扭了180度向对方脱口而出。被临时叫住的法国人瞬间也有些懵,但依旧好脾气地和他寒暄,


“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略微低了低头,“最近如何?”


“挺好的。”阿尔弗雷德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末了加上自己的问题,“你和马修呢?”


“和马修”?


双商至少过了国拟人平均线的弗朗西斯立刻就明白他什么意思,知道这场对话一下子完不了,干脆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抱臂,


“……也挺好的啊。”法国人有些好笑地看他,“怎么了?”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是的。”


“但马修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我是说,一直都是——”阿尔弗雷德没说下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弗朗西斯歪了歪头,眉毛抬高成一个“所以呢?”的弧度。


“但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伴。”美国人直白道,“你也知道就算是在国拟人的社交圈里爱慕你的也不在少数——”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阿尔弗雷德,我向你保证,我是真喜欢你哥哥。”法国人扬手打断他,苦笑无奈又真诚,“我知道我之前一贯表现并不算好,但你见我自从交往后有和其他人哪怕调过一次情么?”


对方眼瞳深处的光影稍稍波动了些。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稍稍抬起眼帘,睫毛抖了抖,直视上弗朗西斯的眼睛,“我如今疑惑的是,为什么是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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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他呢?


弗朗西斯的脑海里闪过恋人嫣红柔软的唇|瓣和他们在亲密过后床单下交叠的双|腿的触感。马修的头发和皮肤有枫糖浆和冰酒的甜味,随着醉意和情|动而越发浓郁。在漫天雪雾里望向他时,对方的眼睛是漂亮的淡紫色。明明私下里是在超市挑选红酒都要询问他意见的羞涩的人,在正式场合应酬时却是一副西装革履从容不迫的优雅——想到这里弗朗西斯不禁笑了,这种反差总令他在宴会之初就产生“把对方脱光、裹在地毯里再扔上床去”这种许久未生的冲动。


早上起床之际飘散着松饼和枫糖浆香味的公寓格外有家的感觉。这些他都不会告诉阿尔弗雷德,当然。


“马修身上有很多你没看到的好品质。”法国人只好四两拨千斤,拍了拍对方的肩之后转身走开,抛下一个依旧疑惑的阿尔弗雷德,“看高他一点,阿尔弗雷德。他很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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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因相似而生爱”这个话题,只看见恋人身上与他不同之处的阿尔弗雷德当然不了解。但话说回来,除去被迫有交集的地方,他也只了解马修作为人类的秉性,对加拿大的历史和文化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像其他人一样习惯性忽略了。


但凡他对马修有一点了解,都不会对两人在交往这个问题有疑惑。因此在另一次旧事重提时,马修的语调终于因不耐烦而变得冷淡起来,


“你是真关心我吗,阿尔弗雷德?还是因为我突然成了新晋谈资抢了你风头?”


蓝眼睛有些疑惑地眨了眨,下一秒难以置信地睁大。


“你就这么想我?”


“基于你近几年的表现我很难不去这么想你。”马修实话实说,因为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争端他对阿尔弗雷德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知道。”紫莹莹的眼睛稍微柔和了些,“政治是政治。……抱歉,阿尔弗雷德。”


“没关系。”懒得和亲兄弟计较,阿尔弗雷德只是郁闷地向上呼了口气表示不满,反重力呆毛立刻颤了颤,“我只是不太明白。说你喜欢亚瑟我都能理解,毕竟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但弗朗西斯?你和他什么时候有过化学反应了?”


马修只是对他一笑。


“看,这就是你也不了解我的地方。”他稍微有些酸涩地说道,语调却像是在歌唱,“我已经爱了他很长时间了。”


最后一句话用的是法语。阿尔弗雷德只能零星听出其中有“爱”这个词,


“算了,你开心就好。”


摆摆手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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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阿尔弗雷德当年有认真上他的法语课,他大概也不知道这是在马修家魁北克地区风靡很久的一首歌的歌词。毕竟之前他拜访魁北克时还盯着那边的车牌许久,才对马修询问道,“为什么这边所有牌照上都写着‘我是舒芙蕾蛋糕’啊?”


气得马修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之后说服了自己很久才没在对方的晚饭里下毒。



“怎么了?”一天的会议结束,弗朗西斯正要发动汽车的时候看见马修一反常态地对着窗外的积雪发呆,笑着伸手捏了捏爱人的脸。加拿大人吓了一跳,一把抓过他的手,反应过来后也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亲吻了对方的指尖。


“没什么。”他说,“只是想起去年快初雪的时候,我做了个梦……”


见对方眼神又飘到窗外了,弗朗西斯也没打断他。两人之间顿时只充斥着车内暖气的风声,马修的声音和蔓延上玻璃窗的雾气一般轻柔,


“我梦见你来魁北克了。”


法国人失笑,“你梦见我来魁北克?”继续好奇地询问道,“然后呢?”


而马修只是看着他,紫莹莹的眼里盛满温柔,“之后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他慢吞吞道,忽然歪头可爱一笑,“想起来,突然感觉自己非常幸运。我们回家吧?”


“好。晚上想吃什么?”


“唔……马赛鱼汤、普罗旺斯炖菜和油焖鸭腿。”末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他,“可以吗?”


“都听你的。”一吻落在他额上。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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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法语圈地区各有各的问题,但我真的迷死魁北克人作为加拿大人间的少数派纠结身份认同这个主题了。魁北克是个说法语能说得很舒服的地方,可能是我固执觉得比起法国本尊来说,那里更加存在一些历史遗留的温存,也因此更喜欢南特里昂图卢兹尼斯这些城市——而不是巴黎(虽然那里日子过得是真的很爽就是总下雨)。


文章名取自À la claire fontaine,是魁北克地区的一首民谣。里面的歌词常常被拿来比喻魁北克地区和英法的纠缠关系:


J'ai perdu mon ami sans l'avoir mérité

Pour un bouton de rose que je lui refusai

Je voudrais que la rose fût encore au rosier

Et que mon doux ami fût encore à m'aimer


副歌部分就是马修在文里说的那句了: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我已经爱了你很长时间,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和魁北克的箴言“我记得”(“je me souviens”)有种遥相呼应的感觉。


谢谢看这篇的每个人。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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