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Only They Could See
依旧是日常系甜饼。异地情侣的三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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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 September, 2018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阿尔弗雷德便时常感到一种空虚感。这种空虚感在此刻尤为强烈：两人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电话性圌爱，昏暗的灯光下阿尔弗雷德怔怔地看着手掌心里的体圌液，AirPods里还传来对方意犹未尽的喘息声。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可笑了吗？”他翻身下床，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掌，略有不满地对手机方向大声说道，“明明都已经结婚了，可还是半年半年地见不上面。这种关系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伴侣在电话那头还没从粗重的呼吸里平复过来，呛着笑了一声道：“你是想和我离婚吗？”
“当然不是了！”阿尔弗雷德懊恼地将双手抛向空中，“你总曲解我的意思。虽然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但‘伴侣’难道不是时刻陪伴在身边的人吗？我也有需求，”一屁圌股坐回床上，“我也需要实实在在的拥抱和亲昵，而不是每周一次在视频和电话里假装操圌你。”
“注意语言。”亚瑟依旧像个老妈子一样训他，不满地啧了一声。
“随便吧。”阿尔弗雷德几乎懒得理他，若有所思地抱臂，“……华盛顿离伦敦也就七个小时的飞机。或许我下次可以找个长周末——”
“——我拜托你了，别。”亚瑟疲倦道，“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你知道的。或许等我把脱欧的烂摊子收拾完吧。我现在睡觉都会做最后谈判失败的噩梦。说到这个，你家难道就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啊，是的。”阿尔弗雷德揉了揉额头，“弗洛伦萨。我是说，飓风那个——我下周还要出趟差，就为了这件事。实在太糟糕了。但起码经济形势还一片大好，这点还让我省心。”
“愿费里西安诺保佑你。”亚瑟干巴巴道。
“真是太感谢你了，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回复的语调讽刺，之后又温柔下来，“说实话，我现在都想直接快进到感恩节放假去伦敦看你了——记得把你的日程空出来。”
“为了你，当然。”亚瑟冷哼一句，又开始了寻常的嘲讽模式，“……Thanksgiving。你当年屠圌杀印第安人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感恩’啊。”
“哦，你还是闭嘴吧你……”阿尔弗雷德勾起唇角，两人又围绕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吵闹起来。
early Oct, 2018
“国拟人杀人算犯法吗？我们似乎并不能归于人类管辖的范畴。”这一次的电话聊天里，阿尔弗雷德再次口出惊人。
茶杯刚举到唇边的亚瑟呛了一口水，立刻开始咳嗽起来，“算……吧。怎么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拜托，你会不知道吗？”阿尔弗雷德在这侧翻了个白眼，“我家那位总统——”
“——又给你使绊子了。”亚瑟立刻接上。这句话之前阿尔弗雷德已经对他说过千百遍了。
“就是这样。”阿尔弗雷德郁闷地下唇包上唇呼了口气，呆毛因此颤了颤，“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是说，我从来就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需要提醒他多少遍不是所有利益都构筑在金钱上啊？——我简直都不相信这是我会说出来的话——最近中期选举和大法官任命那场闹剧已经让人够烦躁的了，他还给我在联合国上丢人——”
“虽然你知道这一切不是空穴来风。”
“……是的。”一声叹气，“王耀在这点上比布拉金斯基那个傻x还要糟，亏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好好遵守国际规则、做个status quo state不好吗——”
“亲爱的，他不像你我一样。”亚瑟有些无聊地打量着茶杯上的玫瑰印花，“遵守现行的世界规则他没有出路。”
“你说得好像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阿尔弗雷德抗议，“你怎么能如此冷漠？”
“这的确和我关系不大啊。”亚瑟回道，“虽然我也很想这和我有关系，但我们必须直面现实：这世界上除了历史遗留问题，很多事情都和我没有太大关系了。”
阿尔弗雷德在那头哼了一声，“你就保佑你那些老本晚一点被你吃掉吧。”
亚瑟的手指抚上茶杯手柄，语调轻柔：“我的出路吗？”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都指着你的表现了，亲爱的。”
但前路漫长而昏暗，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有信心。
Nov 20, 2018
“你总算来了。”勉强压下些见到爱人而喜笑颜开的神色，阿尔弗雷德抱怨道，“我差点以为你变卦了，刚还在犹豫是坐national express还是地铁回伦敦呢。”
“你在开玩笑吗？路上堵车。”亚瑟翻了个白眼，“在这个城市你就该坐公共交通，比私家车省心多了。让我专门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接你，你以为还在美国的荒郊野岭啊？”
“这是你该对坐了七小时飞机来看你的恋人说的话吗？”阿尔弗雷德撇嘴斜睨他。
“不是。”亚瑟佯装严肃道，随后递上一个可爱的笑，伸出之前藏在身后的双手，“欢迎，亲爱的。巧克力？”
“谢谢。”阿尔弗雷德也笑，一手揽过他，两人开始走路。略高一截的青年偷偷俯身在对方脸颊上留下一吻，瞟了一眼巧克力的包装，“啊，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我不记得了。”亚瑟说，“路上随手抓了一盒。”
阿尔弗雷德懒得和他对话，直接把巧克力盒按在他脑门上，‘Made in Belgium’一行小字在他眼前晃着，“Stansted还卖起比利时手工作坊的巧克力了，哈？”
“你再说一个字。”亚瑟好不容易才把对方的手掌从他脸上扒拉下来，反指着他的鼻尖威胁道，“我下次就什么也不给你带了。”
“你真的是——！”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无可奈何地抱怨，“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恋人一样，对我说一句‘我想你了’吗？——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是的！”
已经走出几步的亚瑟转身，对他挑衅地挑了挑眉，一副“你自己结的婚自己忍着”的得意神情。阿尔弗雷德只能对他挥了挥手，回了个白眼，一边夸张地模仿着对方刚才欠揍的神色，拎起行李箱继续走到对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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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西班牙菜还真不错。”阿尔弗雷德从不是个吝啬夸赞的人。
“我知道你会喜欢。”亚瑟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你在食物的口味上就是半个西班牙人。”
“Aw，谢谢。”
“不是个称赞。我是指那些被你莫名其妙吞掉的安东尼奥的殖民地——”
“记得那会儿吗？你那会儿还没现在这么别扭。”阿尔弗雷德接过话头，“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干脆直接强抢过来——”
“哦，亲爱的。”已经脱下外套和鞋的亚瑟在玄关转身面对他，“那是在我还一无所有的时候。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放手一搏。”
阿尔弗雷德脱衣的动作顿了顿，“是的。”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我知道那种感觉。”
“再说了。”近在咫尺的恋人对他可爱一笑，伸出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胸肌上挠了挠，“……我不是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吗？”转身就溜出了阿尔弗雷德试图搂住他的手臂，后者只能无奈地隔了一段走廊的距离对他喊，
“没人告诉你撩完就跑是不道德的吗？”
“等到上床睡觉那会儿。”亚瑟对他眨眨眼，“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但那时候一定，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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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亚瑟依旧处于头晕目眩的状态。因为肢体接触——而不是平常他和阿尔弗雷德在电话或视频里的那样——而高圌潮的感觉暴烈而缠圌绵，对方在他身上的重量令人安心，他感觉在这过程中灵魂被无数次撕裂、又被对方温柔的触摸而缝合了回去。
“天啊，那真是——”
“太棒了。”不久前才从他身上滚下来的阿尔弗雷德接上，挪开刚才还遮在眼睛上的手，转头看他，“就是……太棒了。没有别的形容词。”
亚瑟闭眼笑了笑，手摸索着握住对方的。阿尔弗雷德顺势抬起手，在对方的手指骨节上碎吻着。
“我的天。”亚瑟看他，意欲抽回手，但却被对方牢牢握住，也就随他去了，“你真是太黏糊了。”
阿尔弗雷德隔着他的手指笑了笑，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皮肤上。亚瑟面对他侧过身去，他也顺势搂上恋人的肩。
“明天。”阿尔弗雷德轻轻哼着，“我真期待和你一起逛街、买菜、做饭的样子。一起在南岸国家剧院前的书摊上翻阅旧书，在St James's Square吓唬鸽子。一人一杯加棉花糖的热可可在河边散步，然后我嘲笑你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样子。Borough Market的鲜牡蛎淋上柠檬汁味道是真的不错。”不满地伸手掐了掐听到“牡蛎”二字立刻笑出声的亚瑟的脸，“……你别这么污好不好，我说真的。”
“在我们刚做完爱以后，你别指望我能想到别的。”亚瑟撑起一头看他，眼睛笑得狡黠而明亮，“也别和我说你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阿尔弗雷德凑过去亲了一下对方的唇，压低声音说，“所以我真的非常期待明天……你和我抛开一切责任，就像寻常情侣一样。”嗤笑了一声，“当然还有‘牡蛎’。”
亚瑟笑着拍拍他的脸，打了个哈欠，顺势在阿尔弗雷德胸膛上躺下来。
“当然，亲爱的。我也很期待。”他说，声音逐渐变小，逐渐进入睡眠，“毕竟这一切都是如此得来不易。”
If only they could see
If only they had been here
They would understand
How someone could have chosen
To go the length I've gone
To spend just one day riding
Holding on to you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be this c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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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after all, nobody dies from lack of sex. It's the lack of love we die from.
我想他们大概也明白这点。
谢谢你读到这里。Happy Thanksgiving!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