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the real countries, not the boundaries drawn on maps with the names of powerful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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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Us Be Lovers

...we'll marry our fortunes together.

放飞自我的小甜饼。小年轻谈恋爱,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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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夏天的曼哈顿岛总是燥热,一层层暖意从地表渗出来,空气沉闷而潮圌湿。即使夜间的凉风稍稍驱散了些白天的积攒的温度,人群依旧穿着单衣、裸圌露着臂膀。


而此时在midtown某家天台酒吧的亚瑟·柯克兰挽起小西装的袖子,只觉得自己脑子大概坏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亚瑟强忍住怒气瞪着长桌对面一脸无辜看着他的蓝眼睛青年,“我怎么会和他——一个男人——配对上?”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头冷汗,连忙翻起手中的报名表,“是这样的,在场的女士本来就不多,您上面写的又是双性恋——”


“……安东尼奥那个神经病。”亚瑟掐了掐鼻梁,“只好这样了,不过先声明一下,”他对着对方昂起下巴,“我可不喜欢男人。”


“太巧了,我也是。”金发碧眼的男孩这才发声,单手托头对他笑,“如果我人生过去二圌十圌年有什么信仰的话,大概就是我直得不能再直的性取向。不过……”


亚瑟脑子里瞬间响起警钟,转折通常意味着接下来不是好事——


“作为投行精英,您对科技的了解真是不得不令人担忧啊,”那人慢吞吞道,“是吧,柯克兰先生?”


“……是你?”亚瑟刚想问对方怎么知道他的姓氏,这时才勉强回忆起前不久上班时某次con call之前自己准备了pitch的电脑突然坏了,当时随意看到路上一个娃娃脸看上去像是技术部门的实习生就抓来帮他修电脑。现在想来对方的脸上似乎全是莫名其妙的神色,但他那会儿出于慌张就忽略了,还惊讶于对方的技术娴熟,十分钟不到就齐刷刷搞定了一切。


亚瑟瞟了一眼对方的名牌。阿尔弗雷德——没写姓氏。


“就是我。”名叫阿尔弗雷德的年轻人看着对方唰地一下变得苍白的脸色,“虽然我要更正一下,我的职位是software engineer,不是IT部门的technician——我的职责是负责开发你和sell-side沟通和交易的系统平台,不是给你修电脑的。”


“你?software engineer?”亚瑟脸上的表情诠释了‘啼笑皆非’这四个字,“你大学毕业了吗?”


“我十九岁就大学毕业啦。”阿尔弗雷德眯眼笑,“现在也才刚到饮酒年龄而已。”


“……你在开玩笑?”


“才没有。”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从裤兜里翻出钱包扔给他,“瞧,我的驾照。”大大的‘California’悬在寸照上方,阳光的笑容右边以红色的字体写着“DOB: 07/04/199x”。


“……加州?”亚瑟递还给他,故意四两拨千斤道,“这就解释清楚一切了,糟糕的态度、随意的举止……”


“加州人怎么了?”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听说过‘California hedonism’这个词吗?”


“没听过,也不想体验。”亚瑟毫不犹豫怼了回去,“在我仅有的几次不幸的造访期间,我能感受到的只是uber司机对家世背景个人喜好养狗还是养猫等等隐私的无情盘问。”


“‘热情好客’这四个字居然被你无情地曲解至此。”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让人怀疑你是哪个外星球过来的。”


“英国,谢谢。”


不想阿尔弗雷德却一脸严肃地点头,“那可以理解。”


亚瑟一脸“我懒得理你”的神情,转开话题,“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像你这种年轻人,”对他挥了挥手,“大周末晚上,不该去酒吧夜店泡着吗?”


“这就是你对‘年轻人’的理解?”阿尔弗雷德笑了一声,“还是你的二十一岁就是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时光里度过的?”


“……”亚瑟想起他大学酩酊大醉的朋克时光,忽然有些底气不足地握住手中的玻璃杯猛灌了一口水。


“哈,被我说中了。”对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反讽他的机会。


“才没。”亚瑟撇开目光,反唇相讥,“我是说,很少有年轻人会来这种speed dating。这里的人至少都二十五岁以上了——如果不是我那位智障朋友骗我来,我也不会来的。”


“我大学date过几个,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约女孩子出来比较好。”阿尔弗雷德诚实道,“加上我本来就喜欢熟圌女,和我相同年纪的大多数还处在争相模仿卡戴珊家族成员的阶段,我才不想和这种双商都低的人谈恋爱。”


“……你还真直接。”亚瑟抬眼打量着眼前人的轮廓:深邃的眼窝和挺拔的鼻梁,下颚坚毅的线条和对方干练的一身neat casual服装相得益彰,“建议你改变一下说话方式,这样大概就会有大把女孩围着你转了。”


“别——我求你,别。”阿尔弗雷德做了个“停”的手势,“和无趣的人聊天我还不如在家里写码打游戏。”并且在对方的白眼中镇定自若地回复道,“那你呢?”


“什么我?”


“你的情感经历啊。”阿尔弗雷德一脸‘不要转移话题’的神色,“你也没有智商低到因为一个智障朋友骗你来你就来了的程度吧?你在这里或多或少还是出于心甘情愿。”


“我凭什么告诉你?”


“礼尚往来么。”阿尔弗雷德扫了一眼周围暧昧的人群,“加上你离见到下个聊天对象起码还有十分钟,出于不无聊的角度,我们还是聊些天比较好。”


只见对方摸着咖啡杯的边缘,沉默了十秒钟。


“我刚分手。”


“Ouch。”阿尔弗雷德睁大眼睛,假装一脸惊讶,“我很抱歉。”


亚瑟双指掐着鼻梁对他挥了挥手,“得了吧,你的表情根本没写着抱歉。”


“好吧。我确实没有。”蓝眼睛松弛下来,融成一片盈盈的笑意,“我还得感谢她。”


“你有什么好感谢的?……再说了,是个‘他’。”


“他?”疑惑地皱眉,“你不是说你不喜欢——”


“就是因为这个。”


阿尔弗雷德垂眼不语,只是默默整理了一下西装夹克的前襟,“是个怎么样的人?”


“胡子拉碴,长发差不多及肩——”


“艺术家气质。”阿尔弗雷德点评道,却迎上对方一脸面瘫的表情,


“如果你把‘做圌爱高圌潮时会哭’也归为艺术家行为的范畴的话。”


蓝眼睛里顿时浮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干笑了一声,“真的?”


“真的,他就是个小公主。再给你一个hint:他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哦……”阿尔弗雷德拖着长腔,像是懂了一些什么,却又再发问,“既然如此,当初怎么会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是说,他做的饭挺好吃的。”在濒临被对方嘲笑的边缘,亚瑟不得不再加了个理由挽回一些尊严,“再说我们当时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不擦出些火花不正常吧。”


“认识十几年这才擦出火花才不正常吧?”阿尔弗雷德笑得握着水杯的手发抖,“怎么看都有点老头老太太搭伴过日子的感觉。”


亚瑟忍住没把手里的水泼到对方脸上,“你这个人嘴怎么那么欠?”


“抱歉啦!”阿尔弗雷德举起双手示意和解,“所以,”手指轻轻抚着杯沿打转,“‘做圌爱时会哭’对你来说是个deal breaker?”


“不完全是。我最不喜欢的是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爱到死然后又拒绝为未来做打算的样子。你能相信吗?他婚礼上用什么样的捧花都想好了,但等公司通知我搬到纽约后一个月他还没做好来美国的实际计划!他只是对我说,‘我觉得能找个在纽约的工作陪你一起’,然后什么事也不干,以为生活会顺理成章解决所有难题。那段时间我逼他一步步做计划逼到简直精神崩溃。”


“那是挺烦的。”阿尔弗雷德低声评论道。


“是啊。”亚瑟冷冰冰道,“我根本不能对他解释人不能用爱发电这个事实。”


“所以呢?”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对方就追问。


“我们分手了。”绿眼看向别处,伸手喝了一口清水,“我上门取整理好的行李箱子的时候他还在哭哭啼啼。”


阿尔弗雷德忽然放松地笑笑,“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亚瑟只是自顾自啧了一声,摇摇头,“鉴于他是法国人这点来说。不过为什么我们花了整整十分钟讨论我的前男友?时间都——”正好遇上主持人说“time’s up!”,他不满地望向阿尔弗雷德。


“因为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的type。”阿尔弗雷德手里捏着写着他手机号的纸条对他笑,“你看起来很讨厌你前男友,很高兴知道他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手指敲了敲桌面,他站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形舒展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柯克兰先生?”


亚瑟挑眉,“怎么,speed dating还没结束呢。”目光落到对方手上的纸条才反应过来,“……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有的我的手机号?我明明记得我没给过你。”


“活动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软磨硬泡了负责人好久呢。你和女孩聊天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可爱,显然没什么经验啊。”


“……”


“如何?如果我有幸能邀你喝一杯的话?”


“在这个阶段我只接受公务性质的coffee chat。”亚瑟沉默了三秒,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我的工作比恋爱重要。”


“Dinner date怎么样?”不顾对方的抗议覆上对方的手背,后者佯装嫌恶地躲开,“来吧,我甚至还乐意在八月烈日炎炎的正午为你跑去中央公园排shakespeare in the park的票。”


“……那我只接受The Whitby Hotel的下午茶。”


“就这么说定了。”牵起对方的手把他拉起来,“虽然我真的很讨厌司康饼——”


“对不起,这才是我的deal breaker。”亚瑟微笑并试图松开对方的手,却被阿尔弗雷德一把拽了回去,


“——但我乐意为了你去尝试一下。”力道霸道而强硬。



“等等,我下一个聊天对象是你——”之后坐下的那位小姐提醒阿尔弗雷德,却被后者礼貌地拒绝了。


“抱歉。”他的眼神含笑看向亚瑟,“我可能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等到他们走到门口,亚瑟在等车的间隙看向对方光影下的侧脸,忽然才想起什么来地挑了挑眉,


“话说回来,‘直得不能再直的性取向’?”


阿尔弗雷德对他讪讪一笑,把他拉近自己身边一些,“意大利面还是直的呢,遇水不就弯了吗。”


亚瑟只能甩给他一个白眼,手却默默握紧了他的。


就像两年后他们在华尔街著名的三一教堂举行婚礼那会儿,对方在接吻时碰掉了他的捧花的那副表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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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us be lovers; we'll marry our fortunes together. I've got some real estate here in my bag. So we bought a pack of cigarettes and Mrs. Wagner's pies, and we walk off to look for America."

谢谢你读到这里!大概50% based on亲身经历。其实我今年初夏就写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放在文件夹里闲鱼着……

纽约是个好地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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